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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有关美女房东的记忆

上午,我在公司撩小彤,两名穿便装的警察被前台领来,请我去会议室聊聊。我去之前下意识看了一眼小彤,她托着腮,日式漫画风的大眼睛随着我在走,涂了亮彩的粉色小嘴撅一下、撇一下又抿一下,惊讶、兴奋、怀疑挤在一块儿,谁都没有把谁挤出去,倒是她的胸口,依然有点挤。
在会议室,两名警察请我面对面坐下,他们很有礼貌,我猜有什么事请我帮忙,并且已经浮现出几个可能出事的家伙,但看见警察放在桌上的照片,让我有些意外。
照片上是一个女人,我的女房东,披肩长发,脸上洋溢着自信甜美的微笑。女房东姓秦,在这座二线城市的老城区拥有三间属于自己的公寓,而且在一层楼上,楼是老楼,东边一户有三间房,西边有四间,她自己住的中间那户有两间,我住在东边301。
东西的大户型用来出租,七间房租给七个租客,小些的租金1000,大些的1200,一个月算下来有近8000块的收入。我没有撩过她,除了签租约时进过她房间,聊过一次,其他时间遇上,只是点点头,或打一声招呼。在这座城市,撩妹的自信来源于你有几套房,我和女房东之间差了三间房,1000多万的距离。
即使秦不是女房东,我恐怕也很难有自信,她属于发光型美女,特点是靠她们稍微近一些,全身上下那些掩藏很好的丑陋都被光放大,感到自惭形秽。追逐秦这样的美女,除非你是发光型的男人或家里有矿。
“你认识她吗?”警察问道。
“认识,她是我的女房东,姓秦。”我答道。
“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警察问道。问之前,他们互相交流了眼神,我不知道有什么事说的不对。
我开始回忆,双手放在桌上,两根大拇指不停的互相缠绕。我白天上班,见到她都在傍晚,大约6点多,喜欢穿白色或浅灰色的中长羽绒服,配搭紧身的黑色皮裤或厚丝袜,长筒靴则是标配,这让她看起来身材更高挑更性感。她的脸,几乎每次看见都没有什么变化,富有光泽的白釉色,精致的五官镶嵌得恰到好处,有时会微笑,有时略带惊讶的打量我几眼,但眼神很快交错。
“前天下午,大约7点左右。”我说道。
“她穿的什么衣服?”我把最后一次见她的穿着说了,没有加任何的形容,“白色羽绒服,黑丝袜,长筒靴。”
“你观察地很仔细。”警察严肃的脸上浮现出一些笑意。
我也尴尬的笑了笑,都是男人,他们也应该理解,像这样的美女,总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这两有没有见过她?”
“没有。”我又好奇的问道:“她出事了吗?”
警察没有回答我,而是又问了几个问题,有没有见过她的朋友?有没有听到她和什么人争吵?租客里有没有谁对她特别的关注?我告诉他们秦一个人住,没有见过谁进过她的公寓,也没有与人发生过争执,有没有谁关注她,不太清楚。
我回答时,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秦躺在卧室床上,地下一片血泊,但秦的身上没有血,大约我潜意识里不愿意接受这样完美的女孩身上出现任何一处伤口。
警察走后,小彤主动凑过来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女人总是喜欢神秘,我摇摇头,好像遇到什么解不开的大事,小彤反而兴趣更浓,不停的追问:“你借人钱了……家里出事了……你打架了吧……”
我没有搭理小彤,脑子里总在想女房东是不是遇害了?于是我向主管请假,她已经听说警察找我了解情况,没有多问,准了我的假。
回到公寓,没有看到警车,也没有看到有人围观,不像是发生了血案。我上到租住的三楼,见一名穿制服的警察站在楼梯间,旁边是女房东的公寓。
我向门的方向张望了一眼,大门紧锁,也许有警察在里面办案。
“你是干什么的?”警察问道。他的警惕性很高,伸手拦住我。
“我住在301。”我边说边掏出钥匙,在他眼前晃了晃。
警察缩回手,看着我打开房门,走进公寓。我想女房东肯定出事了,但没有死在公寓,难道在其他地方遇害?我打开手机,翻看当地的新闻,没有找到有关凶案的信息。现在网络很发达,如果有,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时,租客魏鑫咬着牙刷走出来,边喷着牙膏沫,边眉飞色舞的说道:“女房东出事了。”
“出什么事?”我连忙问道。
“不知道。”魏鑫昂着脑袋,尽量不让牙膏沫掉地上。
我白了魏鑫一眼。回到房里,我的脑子变得很乱,说不清为什么,就那么一直躺着,四仰八叉,好像脑海中曾虚构的女房东遇害时的样子。
傍晚,两名上午去公司找我了解情况的便衣警察敲开了我租住的公寓。
第二次见面,熟悉了一些,而且事情与我无关,所以我大略观察了他们一下。一位四十多岁,皮肤黝黑,四方脸,浓眉,眼睛不大,似笑非笑,从进门开始这双眼睛便紧紧追着我,他自我介绍姓何。另一位姓朱,二十来岁,相貌英俊,个子也高,有点像电视剧里的演警察的小生。和上午一样,老何问,小朱负责记录。
老何坐在房间内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在询问前直接告诉我,女房东失踪了,请我再回忆回忆,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陌生人找过她,或者发生过什么比较特别的事情。
我开始仔细回想,哪怕任何细节都不放过,但除了租房时的交谈以及几次对视,几次忍不住回头欣赏她的倩影之外,没有任何特别的事情可以说。
“我们只在租房时聊过几句,她问我做什么工作?收入大概多少?还在签租房协议时拿我的身份证拍了照片,说是为了慎重一些。”我又补充了一句:“她应该是一个人住。”
“你怎么知道的?”老何问道。他好像对这个细节很有兴趣,特意在小朱记录本上看了看,怕他漏掉重要线索。
“这里是老小区,不太好找,附近也没有厕所。和女房东聊了会儿,实在憋不住,去她卫生间方便了一下。没看到有男人的用品,牙刷也只有一把。”我本来还想说阳台上也没有男人的衣物,但忍住了,因为那天我还看到了女房东晾晒的一套蕾丝贴身小衣,在女人的房间东张西望容易和好色划伤等号。
“你观察地很细致。”老何说道。这是老何第二次夸我观察力强,小朱听见后,嘴角不经意抿了一下。
“我小时候喜欢看侦探小说。”我解释道。
“和你同住的小魏都是晚上上班吗?”老何问道。
“他在酒吧上班,夜里才回来。”我回答这个问题时,忽然想起魏鑫可能与女房东见面的次数比我多,他们出门的时间差不多,而且基本都在夜里回来。
“小魏和她接触多吗?”老何提问的方式像爬楼梯,一步步接近目的地,显然是个经验丰富的老侦察员。
“这我不知道,他下午才起来,我都在上班,而且您也知道,现在工作压力大,基本上都是996,周末也碰不上几回。”
“小魏什么时候住进来?”
“他比我早几个月,今年夏天吧。”
“小魏有女朋友吗?”
“怎么说呢?他做夜场,女朋友经常换。”
“你怎么知道的?他的女朋友你都见过面吗?”
“没见过,不过我早上出门经常看不同款式的鞋子摆在他房间门口。女孩对鞋子很看重,不同类型的女孩穿鞋子的风格都不一样,比如喜欢穿高跟鞋的女孩,很少会穿休闲鞋。”
“不错,很有做侦探的潜力。”老何再次夸奖道。
我正沾沾自喜,老何忽然话锋一转,问道:“你有女房东的公寓钥匙吗?”
“没、有。”我回答时顿了一下,老何的身体略略前倾,流露出怀疑的神色。我连忙解释道:“女房东的钥匙我没有,但同租的女孩有,大概上个月,女房东钥匙没带,到她的房间里拿过一次。”
“同租的女孩在家吗?”
“她不在,很少回来,一个月大概两三次吧。”
“她做什么的?”
“不知道。”
“你看这是她吗?”老何刚问完,坐在床边的小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滑动了几下,翻出一张照片送到我面前。
照片很清晰,是一张在风景区里拍的生活照,照片上的人戴着墨镜,的确是与我合租的女孩,她的身边还站在一个人,竟然是女房东。看样子她们的关系不错,互相挽着胳膊,不过女房东的样子没有现在那么夺目,皮肤白得发涩,鼻梁没有那么精致,漂亮的有点俗气。至于合租的女孩却没有变化,小巧玲珑,不引人注目。
“她也失踪了?”我问老何的语气有些惊讶。
老何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起身和我握手,小朱也合上了记录本站了起来。
“谢谢你的配合,如果有需要,我们还会来。”老何握手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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