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白一路万般警惕，她的10根银针一根没用上，汽车已经按原路稳稳地停在了诊所门前。
依然是右侧的男子先下车。
江小白下了车，迅速地扯下眼罩，面前还是之前那个把她“请”上车的男子，她狠狠瞪了男子一眼。
男子并未多言，把一个银灰色金属小箱放在江小白脚边，微微鞠躬，上了车。
此时，东方已经开始泛白，江小白看了胡同口那辆远去的宾利车，再抬头看看头顶那个写着“江壶”的灯箱，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拎起箱子，进了诊所。
箱子有些重，她费力地放到桌子上，打开，看着满眼的粉红，她一下子惊住了。
她一沓沓拿出来，数了很久，她才确信，面前真的是100万现金。
江小白心中警铃大作，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今晚这趟没什么实质意义上的看病，根本不值什么钱。
生意人都是精明的，季家再有钱，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往外撒。
现在，即使有人告诉她，季家和父亲的死没有关系，她也是不信的。
当然，当时警察就是这么告诉她的。警察说这是一起正常的交通事故。
江小白也看了当时的监控，父亲开车到一个路口时，红灯亮起，江父是第一辆车，他的车慢慢减速，还没停下，就被后边一辆红色的现代轻轻撞了上去。
从视频上看，现代撞的力度并不算很大，江父的车却猛地蹿了出去，正好与东西向的一辆大货车相撞，当场变形。
江小白确认过，现代车的女子确实是新手，大货车也是正常行驶，但父亲的车怎么会在轻轻碰撞之后，猛地向前行驶，而且地上没有明显的刹车印？
这绝不是一向严谨、自律的父亲所为。
江小白把东西原封不动的装回箱子，这些钱她是不能碰的，不过关键时刻可以作为证据。
她关了灯箱，又去北屋补了一觉。
江家的诊所也是家，这是一个不算很大的四合院，北屋住人，南屋看病。
江小白再次醒来，已是早上九点，陈叔开了诊所的门，护士也已上班。
“陈叔，昨晚睡得怎么样？”江小白坐在陈叔对面的椅子上，关心地问。
“我这老骨头了，睡得晚醒得早，也就这么回事。你要是累，吃点东西再回去睡会，这里有我看着呢。”陈叔关切地说。
江小白听说陈叔昨晚没事，放下心来，看来昨晚季家也只是嘴上威胁，没真正把陈叔怎么样。
“陈叔，你知道季家吗，金桐路上的那个季家？”江小白低声问。
“听说过，怎么了？”陈叔一边忙手里的单子，一边说。
“您知道我爸之前跟他们家有来往吗？”江小白声音很小，不想让其他人听到。
看陈叔刚才随意的样子，江小白觉得从陈叔这里也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没想到陈叔听了，停下手里的东西，仔细回想了半晌，才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棘手的病历了？”
江小白一愣，没听懂陈叔的意思。
好在陈叔也没等他回答，继续说：“应该是十多年前了吧，当时季家的老董事长还在世，你爸给他上门治疗过几次。”
江小白一听来打起精神，忙问：“当时的记录还在吗？”
“你去储藏室找找，你爸都整理着呢，应该还在。”
“谢谢陈叔。”江小白说完，马上去了储藏室。
陈叔看着小白急速的背影，心想，小白真是像极了老江的性子，遇到疑难杂症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当年，季如海的心脏病，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也算出了名的棘手。老江也受邀去诊断过，不过后续如何，他也不太记得了。
江小白进了储藏室，她从十年前的出诊记录找起，父亲的出诊记录太多了，找了一上午也没什么发现。
下午诊所里来的病人越来越多，江小白更没抽出时间去找。
傍晚，一阵急促的电话铃，把江小白从忙碌中拉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