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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你不配见他

烟雨看了一眼已经瘫在地上抖得跟筛糠似的刘四,身上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光了。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深秋的风吹来,清冷萧索,吹在裸露的肌肤上凉至心底。
那些鄙夷的目光如刀子般割着她柔软的心,下人们凑在一起对她指指点点,不时发出不屑的笑声,她知道自己没有错,不想流露她的软弱,可是没有流泪是不是真的不悲伤?她被人羞辱,而他在哪里?她最爱的夫君在哪里?
心,好冷……
二夫人满面的鄙夷,掩不住眼中的喜悦。她站在宗主身后,看着平日里贵气冷漠的夫人烟雨一身亵衣,已经不能遮体,目光里流泻出一抹得意和狠毒,烟雨啊烟雨,你也会有今日?
身后四夫人都跟着低低掩嘴轻笑。眼眸里尽是嘲讽。
周围的男人猥亵的目光不时打量着她,烟雨知道自己衣不蔽体,虽然拼命用手挡住裸露的部分,可嫩白如雪的肌肤让周围的男子们垂涎不已,谁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只是偷偷瞄几眼,拼命吞着口水,这偷瞄几眼已经让烟雨羞辱得想立即死去。
她的夫君最爱她丝绸般柔滑冰雪般白皙的肌肤,夜夜缱绻,夫君宽厚的手掌温柔的滑过她的肌肤,柔情似水,眷念至深,可如今,夫君珍爱的肌肤却被这些猥琐的目光羞辱垂涎!
她不想哭,可是,眼泪在心里积聚成海,那么苦那么涩那么悲凉……
夫君,你在哪里?
她能把你找来吗?她已经去了很久了。为什么你还不来呢?
宗主的眉头已经拧成了深深的川字,看到二个夫人幸灾乐祸的表情,忍不住干咳了几声,沉着脸对身后的仆人说:“把这个失贞的妇人带入祠堂。”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偏岳琉这二个夫人和岳琉的二叔非要让他来出头。
平日里烟雨可是个贤惠温顺的女子,怎么今天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世风日下啊。
身后几个大汉上去就要拉烟雨走。一旁的丫鬟小晴大哭着冲上去抱住烟雨:“夫人,夫人,你们别带夫人走,夫人是被冤枉的……”二叔瞪了小晴一眼;“来人,把这不怕死的贱婢给我拖走!”
小晴被拖走,远远的还听见她的哭叫声,“夫人是被冤枉的,夫人是被冤枉的……”
就连一个丫头也知道她是被冤枉的,可是,夫君呢?夫君,你是不是也相信烟雨的清白?可是,为什么你还不来?你真舍得让烟雨被人羞辱欺侮?
小晴的哭声远到听不见了,烟雨刚才慌乱的心情突然冷静下来,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她都被打蒙了!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突然会出现这些事情?她转身找了件外衣,冷静的穿上,抚了抚凌乱的青丝。
“走吧。”
宗主看了一眼刘四:“把这人拖出去,关到柴房里。”
“我是被冤枉的啊,我是被冤枉的啊。请放过我吧。”刘四突然挣脱了拉他的人,跪在宗主面前,如抓住救命稻草似地紧紧揪着他的衣角:“宗主大人,我是被冤枉的啊,都是这个女人勾引我。与小人无关啊。请放过小人吧。”
宗主一脸嫌恶的一脚踢开他,挥挥手让人把他带下去。
刘四发了疯似地跪爬到月容、花虹、晓檀面前拼命的磕头:“几位夫人请救小人一条命吧,小人真是被冤枉的。小人只是奉命进来给夫人送礼单的,是夫人勾引小人的,小人有十条命也不敢非分,请几位夫人饶命啊。”
烟雨心撕裂一样的疼,而刘四的话如同一把盐撒在她裂开的伤口上,她不想再回忆刚才的场面了,这个畜生,竟然……
几个男人已经把磕出血的刘四拖了下去。
刘四一路被拖着一路惨叫:“我是被冤枉的啊,我是被夫人勾引的,你们饶了我啊,冤枉啊……”
二叔一个眼色,俩个仆人便拿着绳子要捆绑烟雨。
“我自己走!”烟雨高昂着脸,面容浅淡却透着不容接近的威严与高贵,宛如不被凡人亵渎的仙子,仆人们被烟雨眉宇间流露的高贵震住,回头询问了似的看了看宗主,宗主不耐烦的挥挥手。
夜有些凉,池边的柳树微微的拂动着,她还记得这池塘是夫君特地为她建造的,这柳树是夫君为她种的,往日恩爱如今烟消云散,抬头望向苍穹,黑沉沉的夜空里,零星的浮着几颗星沉,微弱的光芒挡不住黑暗的侵袭。
夫君,你到现在还不愿出现,你也不相信烟雨的清白吗?你也认为烟雨和一个恶心猥琐的下人通奸吗?
心,好冷……深秋的凉风吹来,单薄的外套挡不住凉意的侵袭,寒风里飘零的柔弱的心,愈加寒凉……夫君,你为何还来?她……应该找到你了吧?
脚下踉跄,回想起刚才的画面,她不过是对刘四说了几句话,刘四就同恶兽一样扑了上来。最奇怪的是,她竟然没有力气反抗,任由刘四撕扯她的衣服。
她连张口大叫的力气都没有,手脚发软,只能任凭这畜生一张臭哄哄的嘴在身上乱嗅,那脏污粗糙的手毫无怜惜的在她身手揉搓,她嫌恶的想逃离,可浑身的力气却被抽走似地,下腹有股莫名的躁动在上涌。
为什么会这样!
她讨厌这个卑劣的人,为什么手却不受控制的抱住了他?她拼命的控制自己,却怎么也无法抵抗内心的欲动。这,这是怎么了?
还没有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前便陷入黑暗之中。
再醒来时,就看到这群人站在自己面前,那鄙夷而贪婪的目光让她浑身发冷,而那个劣厮瘫在地上。她低头一看,耳朵里轰然炸开,身上衣不附体,自己难道?她颤抖着习惯性的把手放在腹部上,发抖发冷的手感觉到柔软腹部上的温热。
“跪下!”
到了祠堂,宗主冷冷的说,如同掌握着她的生杀大权的神一样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而那些冰冷的先祖灵牌似乎在发出讥诮鄙夷的笑声,冷冷的看着他们这个伤风败俗的后辈媳妇。
她冷笑:“岳琉呢?你们还不配。”
月容斜睨她:“姐姐,夫君刚刚离家,你就开始胡闹,这也太伤风败俗了。还有脸提夫君?”
“就是,我的脸都臊。”花虹跟着不屑着说。
“姐姐,明告诉你,夫君已经回来了,但是他看你太伤风败俗了,被气倒了。你不配见他了。”月容幸灾乐祸着说。
“行了,你们不要再说了,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这是祠堂!岂容你们一班无知妇人嚼舌?”一旁的二叔神情凌厉的打断了她们。“宗主来了,自然由宗主来主持,岳琉委托宗主处理了。都退一边去!”
三人悻悻站在后面。
“跪下!”
烟雨怒瞪:“我没有罪,为何下跪?”
二叔摆摆手:“宗主让你跪,你就跪。做出这等难以启口的事情,还说没有罪?”
二叔使了个眼色,一个凶神恶煞的仆人走上来,在烟雨的腿上狠狠一踹,烟雨腿上一痛膝盖一软,砰的一下跪在了地上,膝盖磕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好痛……
另外二个大汉,一左一右扣住她柔弱的双肩,把她紧紧压在地上,不给她机会挣扎。
宗主打开一个册子,冰冷无情的声音飘荡在死寂阴冷的祠堂里:“萧燕氏,嫁入萧家以来,二年无后,已犯了七出的无所出之罪。今日又犯了淫荡之罪。罪无可恕,罚在祠堂反省。明日审问刘四后再进行处理。”
一大群人稀里哗啦的撤走了,几位夫人临走前还唾弃的吐了口唾沫。烟雨的腿因为刚才被小厮踹了一脚,似乎踹伤了骨头,只感觉膝盖以下都是剧烈的痛。
她此刻只想见到夫君岳琉!
深秋的风从祠堂打开的老旧窗户刮了进来,吹得灵牌哗啦啦的响,单薄的外衣挡不出寒风的侵袭烟雨的心越来越冷,夫君,为什么你还不来?为什么?
你也不相信烟雨的清白吗?所有人不相信我没关系,我只需要你的信任,夫君!所有人抛弃我嫌弃我没关系,我只需要你一如既往的柔情,夫君!为什么你不来?明明回来了,都不来看我一眼,我在你心里真的是淫娃荡妇吗?她到底找到你没有?
不要抛弃我,不要不相信我,夫君……我那么爱你,怎么会背叛你,为什么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明白?我那么爱你啊……
夫君,我很冷,你知不知道?我,我有了你的孩子。我们终于有孩子了,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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