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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居然还亮着灯

在一个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王包子打开音乐,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唱的我心里酸酸的。
“我上大二那年,我爸妈开三轮车去拉矿石,超载出车祸都死了。有时候真的挺想他们的……我想说的是,每个做妈的都不容易,都是希望子女好。婆婆算是半个妈……你婆婆更不容易,大老远的来广州看儿子,你应该多忍让,而不是和她对着干……”车开了一段路,王包子忽然说道。
我看一眼近在咫尺的王包子,愣了一会苦涩的笑了:“你不懂……如果只是婆婆还好,关键是我老公的童养媳也来了……”
车子猛然停住,我脑袋差点就撞在前面玻璃上。
王包子惊讶的看着我问:“童养媳?刘小宝有童养媳?!她来干什么?!”
“说了你也不懂……不说了,快送我回去吧。”我忽然有些后悔,后悔让王包子送我回家,更后悔刚才的那句话。我和王包子毕竟有过过去,跟他讲自己婚姻的不幸,似乎很不应该。
王包子再没有追问,重新发动车子朝前驶去。
一觉醒来,不知道几点。窗帘拉的很严实,看不清楚外面是晴天还是阴天。我伸了个懒腰爬下,看着老公睡过的地方空着,又回想起昨晚的事来。
王包子送我到小区门口已经一点半多了,我下车关上门没说话就边翻包里的进门卡边朝小区大门口走去。走了七八步,上台阶时头有些晕,膝盖一软差点摔倒。
“哎……小心点有事给我电话……”王包子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我回头瞥一眼,路灯下,王包子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搭在敞开的车窗上,正直愣愣的盯着我。
“走吧,赶紧走吧,谢了!”我被王包子盯的有些发束,催促一句就快步进了小区。走到楼下,不自觉的抬头看去,我家居然还亮着灯。
我心里暖了一下,心想老公应该在等我。但这种暖只存在了两三秒,很快就被冷所代替,并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脚步也放慢了。我想到了婆婆那张满是皱纹而又冷漠的脸,想到了兰花姐那双纯净而又怨恨的眼睛。
下班前我给老公发了个短信,说部门去唱K,晚点回家。之后我就关机了,到这会都没有打开。原本想吓唬吓唬老公,让他因为联系不上我而担心。这会我却想,我大半个晚上不开机,又不回家,婆婆和兰花姐会不会觉得我出去鬼混了,是个烂女人?不过转念一想,都这么晚了,婆婆和兰花姐肯定睡了,她们怎么想那是她们的事,过了今晚明天再慢慢应付。
纠结的上楼打开门,我顿时愣住了,婆婆、兰花姐、老公三个人并排坐在沙发上,直勾勾的看着我。
“这,这么晚了,都还没睡啊?”我挤出点笑容关上门,换好鞋,就要进自己屋。
婆婆猛的站了起来,大声喊到:“站住!你还知道回来?看看,这都几点了?都几点了?!”
我吸口气,本不想大半夜的吵架,但婆婆那语气不像是在和媳妇说话,倒像在审自己孙子,于是顶撞到:“这是我的家,回不回来跟你有关系吗?几点回来跟你有关系吗?今晚我们十几个同事都是这个点回家,怎么了?”
“妈,你和兰花姐去睡觉吧……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挺烦的。”老公站起来阻止了想靠上来和我继续吵的婆婆,拽住我胳膊进了卧室,关门往床上一躺,疲惫而又冷漠的说:“睡吧。”
我很心疼老公,今晚他一定不好过,一方面联系不上我担心我出事,一方面肯定没有少受婆婆的责骂。心底里,我想撒娇哄他别生我的气。可实际上我并没有那样做,因为从认识到现在,不管是我对还是我错,都是老公哄我,我从来没有哄过他。我想一会我上床了,老公肯定又会来哄我,因为我这么晚回家跟他妈和兰花姐有很大关系。
然而,我想错了,当我洗刷好后,老公已经鼾声四起,睡的很沉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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