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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四年前,大学毕业独自南下的我寄居在同学表姐贺慧的出租屋,在那间小的只能放下一张床的房间,我见到了谢云州。
早在前一天,贺慧就打扫好卫生,说有个同学第二天要来吃饭,让我下班多买几个菜。
虽然我不知道来的同学是男是女,但从贺慧的表情中看出应该是个男生,买菜的时候也特意多买了几个荤菜。
那天是星期五,我回到房间正手忙脚乱地做饭,贺慧带着谢云州回来。他一看见我就嚷嚷着问:“你就是苏小冉?百闻不如一见!年轻就是好,有活力,下班还能下厨!哪里像我们这些老江湖,一个快餐解决所有问题!”
听一个年长男生的夸奖,当时的我显得有些尴尬,慌忙以做饭为由,躲进厨房没再出来。
等饭快好的时候,贺慧才进来帮忙,凑到我耳朵边问:“你觉得他怎么样?”
“谁?你同学?我对男生没什么研究,说不出来……不过,感觉还行,长的也不差。怎么,他是你男朋友?”我一愣,很快明白了贺慧的意思,随口问到。
“我也想他是我男朋友,可只是想想!人家眼光高着呢,哪里能看上我,最多只能算是朋友!大学里篮球打的好,知道追他的女生就有四五个,不知道的估计更多,排都排不上我啊!”贺慧叹口气,帮我递着碗。
我笑了笑:“大学是大学,现在他有女朋友吗?没有你就追呗,反正有1%的希望就能争取到99%的机会!否则,你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成为别人的猎物!”
贺慧拍一把我的肩膀,凑的更近了些:“追什么追啊,人家已经明确说了,我和他就只能做朋友!小冉,你不没有男朋友吗?把他介绍给你怎么样?”
“梦姐,可别开这样的玩笑!我都还没在这里站稳脚跟,哪里有心思去谈情说爱!再说了,我抢谁的人也不能抢你的人啊!”我吓一跳,差点就把手里的菜盘子扔下去。大学里也曾谈过一场恋爱,最终的结果是毕业就分手。那场恋爱的伤疤还没有结痂,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步入另外一场情感?况且贺慧喜欢着外面的那个男人,我即使再不懂人情世故,也不会做这样的傻事拆掉在这个陌生城市的唯一一个落脚点。
“真不是开玩笑!我和他没有结果,这点我比谁都清楚!我了解他,算是个负责人的男人,你又孤身一人,在外面混不容易,倒不如和他谈谈,说不上就能谈到一块呢!”贺慧一脸真诚,看她那架势今晚就是为了撮合我和谢云州。
我把头摇的更加厉害:“慧姐,你还是饶了我吧,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
贺慧也没再坚持,忙碌着说:“随便你吧,这事情强求不得!你们要真有缘分,不用我这个红娘,自然会走到一起!”
那天晚上的饭吃的有些尴尬,至少我这样认为。我不知道贺慧对谢云州说过什么,他找着各种话题与我聊天。从做饭聊到职场,从旅游聊到文学,虽然一直都是他一个人说,我和贺慧听,但他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在唱独角戏,反倒越说越起劲,直到十一点多钟才离开。
从那以后,谢云州有事没事地会去贺慧房间坐坐,顺便带点时令水果,讨好我们两个。我明显感觉到他对我的好,但我总是刻意回避着与他单独相处。
女人最了解女人的心思,贺慧嘴上说不在乎我与谢云州交往,实际上心里还是在意的。每次他要来的时候,她就会忙碌地打扫卫生准备吃的。每次他挨着坐下我逗我开心的时候,她就默默地将头低下,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她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心里想什么从来不说出来,有苦也只能悄悄咽下。但她的表情骗不了我,谢云州是她快乐的源泉。
三个月后,已经可以自己租房的我决意要从贺慧那里搬出去住。一来,我想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二来,我不想夹在谢云州和贺慧之间。
虽然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觉得谢云州确实不错,能说会道,又会关心人。但在我心里,他始终是贺慧爱慕的对象,我不能后来者居上,夺人所爱!况且,我是真心想趁着刚毕业的干劲,好好做出一番事业,不想被情感左右分心!
对于我要搬出去住的决定,贺慧极力反对,并搬来谢云州当说客。理由是我同学托付她照顾我,在我还没有完全熟悉这个城市前,搬出去住对我没有好处。
谢云州似乎希望我能搬出去住,简单劝上几句就不再吭声,坐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最后,我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搬了出去。但按照贺慧的要求,就住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在我搬出去没多长时间,谢云州就带着一大束玫瑰向我求爱。我冷冷地拒绝了他,理由是与原来的男朋友还没有彻底分手,不想开始新的恋情。
谢云州不死心地站在我面前,逼视着我的眼睛问:“是不是因为贺慧你才拒绝我?我根本就不喜欢她,只可以做朋友,我跟她讲的很清楚!小冉,真正的爱情需要心灵的共鸣,不是商品,出于人道可以随意送人!我和她如果有可能,早在上学的时候就会在一起,何必要等到现在?!”
我忙将目光避开,乘机给谢云州做起思想工作:“贺慧人挺好的,对你很用心,你们又是同学,为什么你不珍惜她?我以前有过男朋友,真的不想开始新的感情!”
“好,我马上就找贺慧过来把话说清楚!你是你,她是她,我不想我们之间凭空多出一个人来!如果撇开贺慧你依然不接受我的爱,我就一直等下去,直到你接受的那天或者结婚的那天!”谢云州将手里的花塞到我怀里,转身就走了出去。
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屋子中央忽然很是烦躁,面对贺慧,我该说些什么?她会不会觉得是我跟谢云州说了什么才会拉她出来表态?为什么爱情来的时候总是这样突然,让人毫无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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