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瞬间听到这个世界好像玻璃一样坍塌崩溃扯过无数碎片的声音。
总经理助理，负责新人的高管？死定了死定了。
眼镜帅哥王玮端详着杨子脸上的表情，十分同情地语气，很神秘地说：“还有，杨子，你知道刚才让你失魂落魄的美女是谁？前面那一个，你因为看人家的臀才堵在电梯口，挡了符丹丹小姐的去路。”
杨子摇摇头，心乱如麻。
王玮瑟了一会儿才一字一句地说：“我们的总经理，江城曾经的天才美少女，豪门千金，无数男人的梦中情人乔新蕊！”
杨子好像被一颗炮弹击穿了身体：完了，完了，自己上班时，可是盯着她的脸猛看，她临走的时候，好像皱着眉头很不愉悦。
“好自为之吧。”王玮拍着杨子的肩膀，看似安慰，其实是在幸灾乐祸。
等迎接完公司职员，正式上班时间到了，杨子无精打采地来到办公室，开始监管楼层的安全情况。
这是一个综合性的办公室，人员很杂，总共十五个人之多，一个部长，一个副部长，三个高级职员，其余的都是新人，他们被高级职员呼来喝去，随时担任各种临时工作。比如，将信封和文件送到一些办公室，将一些咖啡什么的送到需要的地方，这间办公室里，跟医院护士室差不多，有很多按铃，很多电话，随时都可能有任务派下来。
部长是五十多岁的秃顶老头子，名叫谢平，腆着啤酒肚子，一双犀利的眼睛刀子一样扫视着属员，脸上的横肉不说话不震动，也好像在傲娇地摇晃，他穿的制服，总是把前面扣子松开，因为要扣上的话，必然爆开。
副部长宋姐是个资深美女，据说四十岁了，皮肤鲜嫩得比许多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还好，一双桃花眼总是妩媚万千，好像跟你调情，她是公司唯一一个穿着旗袍的人，身材爆好，婀娜多姿，因为她的本职是公司接待主任。
“杨子，你去十八楼12室，把文件送往二十八楼17室，文件已经签字，不需要任何手续，只需交给17室即可。”谢部长威严地吩咐一声，同时强调：“速度要快，如果没有人，也不要耽搁，完成任务立刻返回！”
杨子毕恭毕敬地鞠躬敬礼，以感谢部长的栽培历练，然后快速行动。
杨子立刻出去，很快就完成了任务，但是，在二十八楼，他看到了一个人，正从18室走出来，两人一错愕，都愣住了。
那人正是今天和杨子碰撞的公司总经理助理符丹丹！
“您好，见到您很高兴。”杨子急忙低头鞠躬致意。
符丹丹冷哼一声：“见到你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杨子想到今天的事情，想到王玮的告诫，急忙道歉：“今天上班前的事情，真对不起，误会误会。”
说话的时候，旁边又来了一个戴着眼镜萌萌的女生，挽着符丹丹的胳膊：“什么误会啊？丹丹姐姐，这家伙怎么你了？”
符丹丹俊美的脸腮上，突然浮现起灿烂的笑容，有些甜蜜地对女生说：“你不知道，这帅哥今天向我表白了。”
“表白？他他他他，他一个公司新人向您表白？胆子也太大了吧？天哪，简直是奇葩，丹丹姐，他怎样表白？你怎样让他受到暴击伤害？”萌萌的女生，完全是个初中学生的模样，很夸张地摇晃着符丹丹的手臂问。
符丹丹瞥了一眼杨子，撩起鬓角的一绺秀发，很幽怨地说：“他说我长得很像他的奶奶，所以，希望我……”
“什么？奶奶？卧槽，这么惊悚的表白啊，丹丹姐，你太幸福了，一个公主碰见了一个人渣，哈哈哈。”萌萌的女生毫不忌讳地耻笑着杨子，上下打量着他：“长得都接近人类了！”
“是啊，相似度超过5%，快接近人类了！”符丹丹说着，和那个萌萌的小女生勾肩搭背地走了。
杨子苦笑着摇头，心说这个女人还真是恶毒，居然这样羞辱自己，看来，自己在贝思雅公司的前程到此为止了，一年实习期满，自己肯定不会被正式录取，不，也许一年时间都不到，自己就会被赶走了。
垂头丧气地回到办公室，又忙乱了一阵，心里一直愤愤不平。
一会儿，副部长，旗袍大美人宋姐款款地走过来，撒娇一样呢喃着说：“喂，去给二十楼以上全部厕所更换手纸。快点儿，这时候，厕所一般没人，不，是绝对没人，快去吧。”
杨子赶紧从椅子里站起来，有些诧异：“宋部长，这些事情不是女生们做的？”
宋姐歪歪头，神色有些不爽，好像权威受到了挑战，“这些事情难道男生就不能做吗？”
杨子听到宋姐口气不满，急忙说：“可以，可以，我就是担心有些厕所……宋部长，二十八楼的也更新吗？”
宋姐点点头：“全部，全部。”
这时候，谢部长从沙发上仰起头，雪光闪闪的头顶，从塑料分割的单人办公间里很惊艳地露出来，开玩笑地说：“宋姐，不对吧，你真是欺负人的吧？杨子是我的人，他另有任务，你们女生组？”
宋姐却很认真，立刻冷笑着说：“哎呀哦，我还真用不动一个男生了，谢部长，您老人家看看。这里还有闲着的女生吗？”
谢平看了看，泄气地摆摆手，“杨子，去吧。”
杨子立刻点头，鞠躬，表示领受任务。
贝思雅公司的办公大楼当然很豪华，内部设施更是令人震惊，虽然更新厕所手纸，只需要进入厕所外间以后，将拖拽的箱子打开，放几个，打开按钮就行，要全部完成，估计要耗费不少时间。
二十五楼以上，就是公司高层的特别区域，这里别说普通人，就是公司保安和保安队长，都不能随意上来，除非有特别需要，有专门的办公室请示，得到高层的批准。
公司的厕所还是相当干净的，洁白的卫生间简直难以想象，里面的空气也相当清新，一种檀香的浅浅滋味令人不禁多嗅了几次。
到了二十七楼，非常安静，因为这里大型的会议室，据说，公司对外谈判，贵宾客户的洽谈都在这里，平时的话，几乎没人，杨子给这里的会议服务过，有些印象。
整个楼层，有三个卫生间，两头和中间部分，当他走向左边卫生间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人的声音。
不，不是人的声音吧？
很奇怪的声音，好像什么在哼哼，又好像在喘息，非常压抑，非常古怪。
整个楼层没有一个人，杨子看着楼道里，忽然有一种惊悚的感觉，脊梁后面发麻。
上午九点钟左右，天气不太好，有轻微雾霾，阴云遮蔽了阳光，让这里有种阴森森的气氛。
杨子当过兵，胆子也一般，特别是昨夜睡不着，刚看了一部恐怖片，这时候，那种图景氛围代入过来，心里有些害怕。
不过，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走，循着声音，好像声音是从卫生间传来的。
按照公司规定，在工作时间，是不能上厕所的！
厕所里没有人，那是什么呢？
杨子用手按了卫生间的门铃，清凌凌的声音以后，那种呻-吟好像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再次响起来。
“喂，有人吗？有人吗？”杨子问。
“喂，我是办公室的职员，前来更换卫生纸的，请您配合一下。”
没人回答。
杨子等待着，很久很久，那种声音一直响着。
杨子这下慌了，虽然他也在大学宿舍里同学的电脑上看过一些片子，觉得声音很像女生在不可描述场合的时候，才有的声音，可这是公司，而且，没有一人的楼层！
他立刻用耳麦跟谢平部长联系：“部长，我发现二十七楼卫生间有奇怪的声音。”
谢部长那边一听，马上问：“什么声音？难道有人？”
杨子说：“可能有人，也许不是，我一个人在这里，按了铃声，也没有回应。”
“你什么意思？”谢部长问。
杨子说：“您可以用监控扫描一次。”
谢部长顿时暴跳如雷：“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二十五楼以上是谁都可以监控扫描的吗？别说我们不是保安部，就算是，也不能，因为那里就根本没有监控！”
杨子赶紧解释：“我是担心，万一有高层的女生在里面，我唐突了。”
谢部长停顿了一下，气恼地说：“有个毛，杨子，你是男人不是？我好像记得你的履历表里说，自己从军三年，难道这样的一点儿莫名其貌的声音都怕？你知道吗？二十五层楼以上，是我们公司的重点楼层，别说安全性问题，就是一只蚊子都不可能飞过去！”
杨子立刻被刺激了：“好吧，谢部长，我立刻完成任务！”
“哼！”谢部长气恼地关闭了电话。
杨子决定走过去，他从拖拽纸箱上掏出几卷纸遮掩在胸前，胳膊也架着，万一有什么不利的事情，可以迎战。
他也很气恼，这个楼层，自己怎么就胆小了呢？
推开卫生间的玻璃门，掀起帘子，中间什么也没有，左侧的男生卫生间入口，右边女生的。都有门帘阻隔。
他深呼吸一次，倾听着继续低沉绵长的吟声，突然撩起门帘：“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