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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是我的青春舞曲(二)

一身白色长裙,一头长发及腰的女孩身影从窗外闪过,立刻引来了教室里大多数人的赞叹的目光,大家目送着模糊的背影远去,寄希望那背影轻微的转身。老师有力地拍打着讲桌,你们没见过咋们学校的美女吗?不就是艺术生嘛,有什么好惊讶的,接着老师毫不影响地在黑板上激昂挥洒,大家都用沉默来应答。
下课铃想了之后,大家由沉默迅速转入窃窃私语,靖宇对前面的人谈论,没想到咋们校的艺术生这么漂亮,怎么以前没发现,会不会是刚来的艺术生。还有人说瞧那气质,一看就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还有的说她是远方的亲戚,从小在外面上学,最近刚转回来。姜宏宇也看了自然地将她与音乐联系了起来,想象她弹钢琴的姿势,随着手指的波动,一个个音符从那儿蹦出来。
随着大家长时间的一番议论,热题已经进入寒潮区,这样的事一直很常见,大家都想用新鲜事缓解一下学习压力,新的感觉一旦过去就不再成为大家的议题,各自又回到各自的角色中去。
第二天下午,姜宏宇又去了翠湖,接下来的日子,他每天如时而至。他还是坐着原来的位置,看着淡蓝色的天空,棉絮似的云朵,还不时地有清风拂过,身心无比的放松。然而也是在他每次刚坐下不久,那棵树的背后就会出现那个熟悉的背影,每天都有悠扬的笛声从那儿传出来。从来不用相约的两人,莫名地就给彼此留下了印象。
有时候,姜宏宇心中会怀着强烈的好奇心想要去那棵树下一探究竟,但是每次都理智战胜了情感,想到有可能一个陌生背影的出现会搅乱一场平和的气氛,弄得彼此都尴尬,也就静静地放弃了。而那个女孩也好像从一开始就不曾注意这个一直坐在黑色长椅上的人,每天同一时间来,固定的时间离开,站在固定的地方,背对翠湖,然后开始自己的吹奏。
学校的音乐房落在校园一条大道边上的二楼,每次黄昏的时候,都会从琴房里传来钢琴跳动的声音,然后慢慢地弥散开来。但是从来没有人跑上去偷看,那里成了大家心中心照不宣的禁地,只觉得只有学音乐的人才能去,那是另一个世界。
姜宏宇每次路过这里,都不由得抬头望一下音乐房,他对音乐不怎么懂,只会凭感觉去评价音乐,让人舒服的便是好的,让人不舒服的就是差的,当音乐遇到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是惹人生气的。当他听到钢琴的键上蹦出的音乐与在湖边听的音乐是同一首时,他想起了修长的笛孔里发出的音乐,还想起吹笛子的人的面貌,想到此时弹奏的人就会是那个熟悉的背影,就不禁暗暗赞叹起来。
有一次,姜宏宇去的比较晚,尽管晚了,他却一点也不着急,一个人在路上潇洒地走着,两只手还做着各种姿势。离翠湖不远的地方他停住了,笛音从翠湖边上的树下传来,他隐约看见了那个女孩,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清纯的脸上透露出自信的神情,薄薄的嘴唇紧贴笛子的一空,她好像也看见了他,好像又没看见。他站了许久,不知道是向她走过去,还是从离她不远处的草径穿过去,如果走过去和她认识一下,说不定还可以交个朋友,毕竟他们隐约熟悉了很久。经过几十秒的挣扎,他决定轻轻地走过去。
当他向过路人一样站在她面前时,那个女孩双眼平淡地注视着他,但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仿佛眼前只多了一个景物。他呆呆地望着她,有一种久违了的紧张,心跳加快的感觉与被明显忽视了的感觉杂糅在一起,弄得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啥感觉。
等待,从来没有这么漫长,就像等待一场马拉松的终结,他可惜跑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在等跑马拉松的那个人。过了一会,音乐结束在这黄昏中,她还没有要跟他说话的样子,只是把笛子拿在手上做出要走的样子。这时,他忽然回到了以前的时刻,装出了混混的样子,用手挡住她的道路,轻描淡写地告诉她,笛子吹得很好,就是人有点瑕疵,你面前这个人在这里站了这么久,难道就没什么说的,这么没礼貌。她向他瞥了一眼,回答道:“知道有人在这儿吹笛子,还好意思过来打扰,是谁没礼貌”。他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女生,转念一想到自己过来的目的,马上恢复了生气的神情,淡淡地说道:“我一直都是在这儿啊,我来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谁打扰谁啊?”那个女生听了这样的话,顿时脸有点泛红,还好及时给压下去了,心里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得是有点过,毕竟这翠湖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嘴里还是吞吞吐吐地说道:“那那你就不应该站在我面前啊,这里这么大,应该不差我面前的这点地方吧!”姜宏宇一听对方的语气稍微缓和一点了,知道自己胜利了,就应和道:“我只是路过,在那边听见了有人在吹笛子,想过来看一下是谁”。“那你现在看也看到了,听也听完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呢?”,那个女孩回答。
姜宏宇笑了,心里想怎么会有这么倔强的人,他说道:“你随时可以走啊,只不过既然我们都一起在这儿呆了这么长时间,肯定对这儿都很喜欢,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认识一下呢?,我叫姜宏宇,三一二班的,你呢?”。那个女孩直冲冲地回答:“我叫梵音,是学音乐的”。说完就跑了,连脸都没来得及转过来。
看着梵音的背影,他笑了,从心里到脸上都在笑,从来没觉得有这么傻的女孩,也从来没觉得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他此时的脑海里一直停留着她的身影,仿佛她就是那个注定要与他相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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